台湾的大学，俯仰皆是。公立大学、私立大学、师范大学、科技大学、技术学院，大专院校种类琳琅满目。
根据台当局教育主管部门数据，从2022年开始，台湾大专院校的大一学生数量超越了高中，出现“死亡交叉”。有行业工会预估，未来8年间将有超过6000名教师失业，约40所大学“退场”。
台湾高等教育正面临最严重的大学倒闭危机。很多台湾的学生及其家长都在担心：“大学会不会读着读着，有一天突然就没了？”
“少子化”海啸冲击生源
名校也有缺额
台湾今年5月新生儿9442人，创历年单月最低。台当局的官方报告显示，目前各教育阶段学生数逐年减少，预计大专院校未来16学年间，大一新生平均年减2900人(1.5%)。
“少子化”严重冲击生源，今年全台高校申请入学缺额达1万多人，达近4年新高。连台湾大学、新竹清华大学等岛内知名公立高校缺额都逾百人，私校缺额更大。
就在6月，南投南开科技大学、宜兰兰阳技术学院、台南台湾首府大学3所私立大学传出即将停办的消息。仅三年来，台湾已有11所私校消失，或停办、或停招、或易手他人。
“少子化”在台湾早已不是新闻，对此最有感的就是各级学校了。大学以降，无论中学、小学，班级人数普遍越来越少，甚至毕业季能看到关于中小学“一人毕业生”的报道。近3年来，更有9所高中及职校已经倒闭。
台当局立法规范“退场”
被工会认为“不真诚”
大学被“教育部”列入预警名单主要因为两方面原因，一是招生率过低，二是财务问题，情况更严重者会被归入专案辅导学校。假设2年之内情况没有改善，就会被勒令停办。
全台目前有40多所私立大学被列为专案辅导，其中超过七成系技职学校。
今年4月下旬，台当局立法机构三读通过“私立高级中学以上学校退场条例”。但同时，台湾高教工会透露，即使新法上路，教育主管部门仍允许私校“退场”采取双轨制，即较宽松的旧法和新法可供私校业者选择。这样一来，一些学校仍有可能采取对学生和教职员工伤害最大的无预警停办方式。
以2019年停办的亚太创意技术学院为例，至今仍没有完成清算，教职员工的权益无法得到保障。该校教师黄惠芝说，恶意停招停办，让学生被迫转学。学生们多次陈抗后，台“教育部”没有协助学生，反而是顺理成章地帮助董事会。“直到现在，还有老师被积欠薪资。”
图为已于2019年停办的亚太创意技术学院。新闻图片
从大多数人上技职学校
到“零分也可上大学”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台当局把绝大多数教育资源投注于中小学教育，高中、高职主要仰赖私人兴学。上世纪70、80年代后，台湾经济起飞，当局鼓励技职人才培养，逐渐形成技职为主、高中为辅的教育体系。
随着时代发展，“读大学比读专科更有前途”成为台湾社会普遍观念。进入1990年代，“广设大学”的主张愈发主流。为满足就学市场需求，不少专科学校获批升等为四年制技术学院，后又被核准升为科技大学，此后台湾的大学数量迅速增加。
1996年，台湾共有21所大学、16所学院。至2006年，大学和学院数量分别增至97所和50所。这10年间，大学生总人数从33万增加到96万人。
大学生也不再是市场上的稀有人才。2009年，台湾“指考”(类似于大陆高考)录取率高达97.14%，2016年来到99%。上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屡破新低。2008年是7.69分；2019年，在考试规则微调后，音乐、美术、体育的专业术科学校可以选择不参考有关考试的成绩，学生即可报名申请大学。因此，“零分也可上大学”成为事实。
私校质量参差不齐
公校硕博招生惨淡
实际上，对于台湾私立大学办学质量参差不齐的讨论由来已久。
据台湾媒体报道，为拓展生源，部分私立学校以提供奖学金及打工、实习机会等为诱因，吸引境外生就读，但却衍生争议，甚至招来“人口贩运的质疑”。
曾担任私立大专校长逾20年的静宜大学监察人陈振贵表示，私立学校经营危机从人事、财务到招生都可以看出，包括董事会任意安插自己人、掏空校产；或教师被减薪裁员或欠薪，这几年还有私校开恶例，违法通过中介招境外生到台湾假留学、打黑工。
图为已经宣布停办的宜兰兰阳技术学院。该校已经连续7年亏损。“中央社”图片
台湾公立学校也同样面临招生难的问题，一些学校甚至降低标准“抢夺”学生资源，硕博研究生招生情况更是惨淡。2020年全台有121个系所招不到人，包括79个硕博士班，其中又有10个博士班属于台湾的“顶尖大学”。而对于全校新生注册率高的台湾大专院校，其数据背后也不一定能反映真实招生情况。
陆生减少雪上加霜
“速效”策略无济于事
大陆学生曾是台湾大专院校招生的稳定资源，2011年至2015年，陆生赴台人数每年以三至四成的幅度增长；从2016年开始，陆生人数持续下跌。包括新冠肺炎疫情、两岸关系在内的多方因素叠加，赴台就读的陆生管道中断已有相当长时间，让不少台湾大专院校的生存雪上加霜。
而民进党当局标榜多年的所谓“新南向”招生，根据台“教育部”资料，实际规模、正向影响并不像其吹嘘的可观。尤其是部分国家学生数量在2017、2018年大幅增长后，后一学年又出现大幅减少，甚至一些国家学生数不到前一年的三分之一。前文提及的“学生变学工”现象也多出现于从这些国家来台就读的学生之中。
有分析认为，民进党当局面对当前的高等教育困境多采取“速效”策略，却不去深刻理解真正的高教困境。检视“新南向政策”，当局只愿呈现表面数据，对于办学质量及对台湾高等教育实质贡献则选择性忽视。
在可预期的未来，台湾的大学招生还将继续面临压力。
作者：艾凉
（艾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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